【李泽言】春秋几度（7）
12 他·女曰鸡鸣
宜言饮酒，与子偕老
此番重逢，我告诉了她过去种种，从我去征战西戎的初衷到后来我故意疏离她的缘由。从世子到国君，太多的东西我晦而不言，太久没有这样敞开心怀。时间越久，越发珍惜枕边人，越发庆幸自己的枕边人是她。
她听完抚上我肩上的剑伤，得知是西戎之战的旧伤，突然就哭了起来。我就这样看着她，默然无言。她突然瞪着我，怪我不安慰她：“男人不是最怕女人的眼泪了吗！”
“我不怕你哭。”
她抽抽搭搭地继续诘问我：“那你、那你也不安慰我？”
我笑着把她摁进胸膛：“从初见时我就发现，但凡你哭，哭一哭再看看我就不哭了，何需安慰？”
她赌气似的拼命挤眼泪，奈何已经哭不出来了，又赌气地别过头。那就哄哄她吧，于是把她捞进怀里，一下一下地轻舐她嘴角，终于把她逗笑。
我告诉她她父亲没事，被我安置在华国的一城邑，晚年无忧。她若想见，随时都可以。
她的目光突然暗了暗，我知道她所想，握住她的手道：“你想同我回去，又怕给我带来麻烦，是么？”
她点头，又将头埋得低了些。
“所以说你笨。”我拢了拢被子，免得她着凉，“新朝已立三年有余，基石已定，还怕你一个小姑娘回去搅动风云？”
她回瞪我，我翻身压住她：“我想和你有一个家，有我们的孩子，孩子的名字我已经想好了……”
突然外面传来人声：“姐姐！快看我买了什么！”
我与她冲门外一齐吼道：“下山去！”
外面的声音停下，滞了半晌。待脚步声越来越远，我才冲她道：“这次把你弟弟也带回去，我要亲自管教。”
她深以为然，突然又问：“你给孩子起的什么名字？”
我故作神秘地贴近她耳畔，说的却是：“等有了再告诉你。”
我们会有一个家。
不论春秋几度，你都是我盛放的心花，矢志不渝，赠以芍药，两不相忘。
——————完————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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